CHINESE OVERSEA LITERATURE

“ 虎妈”之我见

最近围绕怎样教育孩子的问题掀起东西方妈妈大讨论,我也想说说我的看法。中国妈妈是负责任的妈妈,往往恨铁不成钢,好多母亲要求孩子很严格,象蔡美儿那样教 14 岁的女儿苦练一首独奏乐章由晚饭时间一直练到深夜,不准她站起来,不准她喝水,不准去洗手间,叫喊到自己失声,女儿英文不好骂她“垃圾”,如果每天没有练一个半小时琴,就要毁掉她们心爱的玩具。再加上十不准规条,这样孩子还能生活快乐吗?尽管母亲是爱孩子的,但这是一种残酷的爱。

有些中国妈妈比较喜欢攀比,有时不顾孩子的特点,爱好,而自己制定孩子的学习目标,筹划他的未来,他的专业和就业,甚至干涉他的婚姻,生育和对下一代的教育等等,总之有的妈妈一辈子不撒手。孩子一生都生活在母亲的掌控之中,否则会被斥为不孝。所以孩子在家听父母的,在单位听领导的,这样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单位里的好职工,但却往往缺乏其主观能动性和应变能力,缺乏创造力及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我们这么大的国家有发明创造的人才却很少,也该引起我们反思了。

象蔡美儿这样严厉的妈妈,孩子一般也能按妈妈的要求钢琴和小提琴弹奏得不错,功课也会学得不错,中国的初级教育的确比西方占优势,但不是全部优势,纵观美国二百多年的发展比中国五千多年的发展要快得多(当然因素很多),恐怕与东西方教育还是有些关系吧!虎妈的孩子们在优势中也失去很多东西(往往若干年后才能显现)。虎妈不准孩子约同学或朋友一起去玩,往往孩子容易变得孤家寡人,遇到问题容易想不开,同时也使孩子缺乏与人交往的能力和组织能力,人究竟是社会的人,这种能力不可缺。虎妈还不准参加学校话剧活动,不准自行选择课外活动,不准弹奏钢琴和小提琴以外的乐器,我觉得这也不可取,孩子不一定在哪方面有天分呢!这样岂不是埋没了他们的才能吗 ?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有一个学生,他们一家都不喜欢音乐,唯独儿子是个另类,对音乐有一种狂热,家里极力反对他学,认为他功课不那么好是因为爱音乐耽误的,但他父母没控制住,儿子总是偷偷地学,经常与别人切磋技艺,终于考上艺术系,现在大学里教钢琴和小提琴。反之,如果孩子实在不感兴趣,父母硬逼他学,孩子会感觉是一种痛苦,负担,会反感甚至走极端。在我出国前报上有一篇报导令我至今难忘:有一个五岁的女孩,母亲每天逼她要练几小时钢琴,孩子感到非常痛苦和无奈,有一天妈妈出门去,交代要她一直练琴。孩子觉得剥夺她快乐的罪魁,让她痛苦的就是这架讨厌的钢琴,于是她愤怒地举起一把刀,把钢琴砍坏,再一想,妈妈回来肯定不会饶他,于是她的头使劲撞向钢琴,后因流血太多而失救。还有一件曾发生在我身边的事:一个 10 岁的女孩,因没考好而遭父母打骂,于是她晚上跑到河边跳水而死。这些事我已看到多起,我不太愿意多写,感觉到抬起笔来很沉重。中国妈妈对孩子高标准严要求无可非议,但物极必反,需要掌握个度,要让孩子快乐,有一些自由支配的时间。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愿望。中国妈妈往往管的很细,有一天我在地铁车厢里,车厢门打开了,妈妈从左边门进,儿子从右边门进,于是妈妈大声斥责儿子:“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从那个门进,舍近求远?”但我看两边距离离座位是一样的,下车时,儿子只得跟随母亲从同一个门出。

在中国因为竞争压力大,父母总是为孩子的未来着急,往往有一些过急的言行而忽视孩子是很脆弱的,过激的行动容易造成他们身体上和心灵上的伤害,有的方面在他们一生中都难以消除。象蔡美儿这样的妈妈我看在移民中也不是太多了,(也许她的办法适应她的孩子,但不便推广)。她不是海外华人妈妈的代表。由于北美环境比较宽松,再加上政府对孩子有一系列的保护措施,华人妈妈普遍接受西方的一些理念,而且他们又比西人妈妈更关注对孩子的教育,富于自我牺牲精神,非常舍得花钱培养孩子,哪怕经济不是多么宽裕也要让孩子上最好的学校,一般不采取谩骂和强制手段。我在美国看到一个有三个孩子的华人家庭,夫妇俩人都在大学里教音乐,但孩子学钢琴和小提琴都是出钱叫别人教,妈妈只是提醒他们:该到老师那里汇课了,你练好了吗?于是孩子赶紧去练,我 07 年去美国时,第二个孩子才六岁,我参加了她的第二次钢琴独奏音乐会,十几首曲子背得很熟,她妈妈打电话告诉我,她与比她大六岁的姐姐现在经常在教会,学校和社会上演出,姐妹两人相互伴奏,别的活动不反对她们参加,前年姐妹俩跟随老师带的一个大提琴小组前往洛杉矶参加比赛还拿了个金奖,而这并不影响她们每门功课都得 A ,圣诞节时听到妹妹参加全市的数学比赛还得了满分获第一名,姐姐还喜欢画画和芭蕾舞,还经常参加演讲比赛,现年六岁的小儿子,也踌躇满志地登台表演钢琴了,我看到孩子们虽然忙,他们却学会了更加合理地支配时间,逐渐学会掌控自己,并且很会寻找充实自己的机会。孩子的成长需要培养综合素质。

在蒙特利尔,我也听到几位华人妈妈并不完全赞成蔡美儿的教育方法,她们说我们会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我会尽力培养教育他们,但如果最后仍然平庸我也能坦然接受。